重要的只有当下创造的欲望

【长得俊】捧花(下)

以爱奇艺尖叫夜为背景的看图说话

从冷战到和好的爱情故事(本章有一句话杰芙

下为小尤视角,请先看捧花(上)


1.

    其实冷战这件事,是我理亏在先。

    前两天陆定昊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到上海来也不跟他说一声,我怕我一提到林彦俊出国了,他又要嘴上不饶人地叨叨几遍:“啊林彦俊又只会忙忙忙的啦?”,于是我只好用天气太冷不想出门搪塞过去。

    体贴护短的是我,事后委屈的也是我。他去佛罗伦萨的行程压根与我只字未提,如果不是看到微博上的饭拍,我还以为他是早起晨练去了。

    点开微信对话框,才发现他上飞机后的留言:“宝贝,我在去佛罗伦萨的飞机上了,早安。”

    安个屁。

    林彦俊这个傻瓜,他有时候很懂我,有时候却连我的一点点小心思都猜不透。还以为出国工作时每天一个早安晚安就能弥补不在我身边的空缺。却不知道我气的根本不是我们分隔两地,而是他一大早上飞行程却不提前跟我讲,只留给我半个冷冰冰的被窝——尽管我知道他的隐瞒是另一种体贴与温柔,他只不过不想打扰浅眠的我黎明的熟睡而已。

    可是明明是他说什么不要做自认为是为对方考虑的决定,结果自己却不以身作则。

    上海灰雾迷漫的清晨很冷,路灯散发的微弱光亮或许还要比空气暖上几分。一到冬天,人就禁不住像飞蛾扑火一样,想往光源和爱情上靠。冰封世界里,人的神经好像也因为热胀冷缩而变得脆弱。

    哎,要怪就怪这恼人的天气,让我变得敏感不安,总想通过无理取闹来换取一些被关心的实感。

    所以我每次都不主动找他,就算我有许多想和他分享的趣事。他说一句晚安,那我便回一句晚安。两个人像是在坐跷跷板,你来我往,上下两难。

    尽管知道是自己不懂事,但总归还是生气的。这个总是被说浪漫的男人有时却迟钝得像一块木头,除了问候愣是其他一句话也没有。我想那异国街头的花也许早就把他的魂勾去了,哪还想得到我。

    不争气的是,才不过三五天,我竟然开始担心他了。意大利的冬季似乎还要更湿润一些,地中海气候低温又多雨,不知道他那个20寸的行李箱里有没有装进能挡风的厚衣服。

    我忍不住给八仔打了个电话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里藏着无数个被憋回去的哈欠,我疑惑地问他:“昨晚没休息吗?”八仔疲惫地嗯了一声,他说:“今天凌晨人才到齐,现在还在收拾花店呢。”

    我失落地吐出一个哦字,原本还想问些什么,便听到电话那头有细碎的交代工作的声音,我只好故作轻松地说去忙吧八仔,那句照顾好八哥还没来得及传送,电话就被掐断了。过了一会,八仔发来一段微信,大意是叫我好好休息,他会好好照顾八哥的。

    可我这刚吃完午饭的大好光景,外头虽然没有太阳,却也还是白日天光,怎么就又要我好好休息了。

    无意识点开我与他的对话框,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他是在佛罗伦萨啊。

    世界时钟里醒目的-7小时放大了我心里的愧疚。他每一句早安晚安都算准了我的作息,以至于我把这七小时的昼夜颠倒都忘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这男人的细心程度总让人讶异。我又怎么可能不跌进这般温柔乡里。

    我原本想着,今晚他只要再给我说一句晚安,我就回他一句我好想你。可我等到半夜,都没能收到他的讯息。


2.

    第二天的行程很满,新专辑分享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。可我几乎一晚没睡,早上起来做妆发的时候,乌青眼圈把化妆师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陆定昊的电话又打过来,他似乎对我在上海却不去找他这件事耿耿于怀。我只好把我最近在生林彦俊闷气这事给他和盘托出。

    他听完难得没有夸张地啧啧我的矫情,只说:“冬天到了嘛。”然后把这乱糟糟的话题引到了别处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的董先生最近也很忙,也许是年底了,家事比公事繁琐。

    分享会结束后回酒店,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头重脚轻。最开始只以为是昨夜熬到太晚,没放在心上。最后还是和我同一辆车的农农看我不对劲,才探了一把额头上的体温。

    看来陆定昊说的没错,的确是冬天到了。

    发烧的时候能干些什么呢,除了吃完药在被窝里缩着,我一点多余的力气也没有,凌晨没能拥有的睡眠现在一次性补了个痛快,至于还要不要对林彦俊说那句我好想你,大约梦里也得不到答案。

    在上海的这几天基本成了赋闲,睁眼不知早晚,闭眼不论晨昏。异地恋的苦恼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得以一览无余,连他泡好的药我都没办法喝到,更别说想伸手要一个拥抱。

    人越是脆弱的时候,越容易做一些冲动的决定,比如我们好不容易结束漫长的异地,他现在坐在我身边,我明知道他已经疲惫得不行,还是对他说:“我们以后,还是少点互动吧。”

    其实我每次使小性子时就总喜欢拿这件事激他。他比我坚定,不像我,我太容易受影响,太容易因为外界的猜测和纷争为畏缩——不是害怕谩骂,是怕他两难。所以每次只要我这么说,他便会生气。气我的不坚定,气我把我们两个的爱情交到那些不明真相的口舌之快手里。

    我原本已经做好准备听他挂着酒窝半促狭半严肃地对我说:“尤长靖,又来这套是不是?”但他今天只是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,然后背对我钻进了被窝。

 

3.

    那个晚上我又失眠了。因为生病而多出来的昏睡时间又尽数还给了长夜。我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。

    到底是错在他对我隐瞒行程,还是错在我敏感使性,想来想去思绪都缠成一团毛线了也没个结果。我听见他在我身边绵长的呼吸,于是悄悄用手肘撑着身体,支起来看他的侧脸。

    他好像又瘦了好些。本就瘦削的脸颊因为侧躺着的缘故又格外塌陷下去。像一头瘦骨嶙峋的豹子,只留下一层看似凶悍的壳儿。

    我每每看到他这副安静又乖顺的样子,就很容易成为心软的那一个——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,恋人之间如果硬要分个对错来,才是感情分崩离析的前兆。 

    于是我开始思索要如何填补这一个月的空白。我很少跟他认错,也从不主动道歉——这可能是我温顺性格里除了对梦想的执着以外,最反叛而执拗的一点。但事实上我对别人却完全不是这样。我这人最怕事,最喜欢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,所以这辈子不该由我承担的对不起,我也无怨言地脱口而出了太多次。

    只有在林彦俊面前,我才会把自己二十四年来包装好的哥哥模样丢个干净。

    不过一生中能找到这样一个人,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啊。


4.

    我们难得在大别墅里休息了几天,可我和他那一晚的不愉快不像北京早晨的雾,太阳一出来就能跑个没影儿。他刚从佛罗伦萨回来,在沙发上看个电视都能因为倒时差撅过去,而我因为心里藏着事,不知道该怎么主动求和,干脆也就不开口了。

    这不算紧张却有点尴尬的关系在尖叫之夜的前一天早晨得到了缓解。坤坤说这段时间大家行程都很分散,要在上台之前把舞蹈多排练几遍。于是那天我们都起得很早,我在厨房煮咖啡,其他人就在客厅里聊天。

    林彦俊顶着一头没睡醒的乱发从房间出来,发顶还翘着一根金色,路过厨房时看了我一眼,惺忪地说了一句嗨。

    以他在冷战期间的性格,这句主动开口的问候绝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字典里,于是我权当他是没睡醒。我错开他的目光,看着正在咕噜咕噜运作的咖啡机,回了一句嗨。

    小祖宗们在客厅也困得不行,看到端来咖啡的我像是找到了救世主。我环顾一周,发现林彦俊不在客厅——我想他一定是洗脸的时候清醒过来,觉得刚才主动给我打招呼下不来台,干脆不见我了。

    于是我赌着气放下八杯咖啡朝厨房里走,却看见他还是顶着那头乱糟糟的黄毛,在餐台边站得松松垮垮,往一杯新沏的咖啡里丢了两块方糖。

    他见我走过来,把自己手里那杯往我面前一推,然后轻飘飘地说:“喏,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他便去了洗漱间,路过我身边时还揉乱了我好不容易打理整齐的头发。

    我有时觉得,林彦俊真的很傻——尤长靖给所有人拿碗筷,自己那份却永远都是林彦俊拿来放在他手边。尤长靖给所有人煮咖啡,自己那杯却永远是林彦俊放好糖送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尤长靖可以关心所有人,但林彦俊只关心他一个。

    我看着桌上那杯咖啡,香气透过瓷杯钻进我的鼻腔,我头一次觉得原来眼泪竟然会对甜味敏感。

 

5.

    尖叫之夜开始那天,我们的关系还是那样不温不火。尽管偶尔也会交谈,但总觉得两个人之间隔了薄薄一层膜,对话也只能坚持一两句,像两个初学羽毛球的小屁孩,球在空中飞个两轮就要落地。

    他今天红毯的造型很漂亮,棕绿色的美瞳让他看上去锋利得像捕食的猎豹。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,原本属于坤坤一个人的获奖感言时间硬生生变成了九个人抒发感谢,我们挨个被点到名上去发言,可念到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没打好腹稿。

    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找他求救,五指藏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轻握了一把他的小臂,他甚至都没有回头,就直接迎着还没落音的“尤长靖”三个字走上前,开口是从容不迫的诚恳语气。

    退回来的时候,他的袖口蹭到我的手背肌肤,带起一串酥麻的痒。手腕处布料的那一阵细微摩擦在嘈杂的舞台上被放大了无数倍,我眼中只能看到他低下头紧抿的嘴唇,目光向下,看见他把微张的手型交握成拳。然后克制地把手收回,背在身后。

    我想起我与他在许多场合下强忍的情愫。一些不可说的默契和眼神总怕被镜头窥探,在大厂时也好,在LA的保姆车里也好,我们看向彼此的眼睛里有太多碎星,藏好了是璀璨蜜意,藏不好是锋利棱角,会伤人。

    可此时此刻,我竟有些不想躲,我想握住他的手,向他求和。

    但许多事并不能按自己想要的轨迹发展,等我上台说了感谢,我们便要下场,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腕,却提不起半点勇气——说到底还是没办法踏出这一步来。

    该怎么办才好呢。我一边懊恼一边无奈,回座位的路上,我听见小鬼和丞丞闲聊,炫耀似的指着桌上的捧花说:“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花?”

    丞丞一头雾水,小鬼像是得逞,说:“紫色风信子兄弟!可以用来道歉的!”

    这下好了,一语点醒梦中人。我回到位置上,趁旁人不注意,从那一大束漂亮捧花里抽出一朵小小的紫色揣进口袋。

    把花给他的时候,他正为我感冒的事情担心,也不知道傻瓜林彦俊能不能分出一些聪明来理解我这花的用意。不过用花求和这件事,倒的的确确像极了这个老派男人的作风,我想他应该是会懂的。


6.

    我低头看传来震动的手机,是他的短信:

    “尤长靖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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